施文志: 簡介許東曉的《千島曉品》
稿件来源:菲律賓商報
2025年02月21日 00:09

菲著名作家、菲律賓華文作家協會名譽會長許東曉的著作《千島曉品》,由菲律賓莊茂榮基金會出版,列為【心誌叢書】之第28本。
菲律賓莊茂榮基金會的【心誌叢書】系列已經出版:之1:李泉山《山澗泉聲》。之2:鍾藝《朗園·千島·神州》。之3:施文志著、施華謹菲譯、Marne L.Kilates英譯《解放童年》中菲英三語詩集。之4::王仲煌《拈花微笑》。之5:蔡介川《八連孩子的心聲。之6:老油條《笑罵江湖》。之7:莊紫棟《寸草心》。之8:蘇榮超《遺失》。之9:劉少宏《人海百態》。之10:老油條《塵緣蒼茫》。之11:南山鶴詩選、陳默詩選。之12:施文志詩集《是我》。之13:施華謹翻譯《詩在千島上》中菲雙語詩集。之14:鍾藝《歲月記憶》。之15:吳梓瑜《岷灣絮語》。之16:醺人《譯諸子百家》。之17:阿占詩文集《雲淡風輕》。之18:弄潮兒小詩三百首。之19:小鈞詩集《想想》。之20:浩青詩選《音》。之21:蘇榮超著 曾文明譯中英文詩集《詩寫菲律賓》。之22:許今棟《壺裏乾坤》。之23:施文志《抱抱》八行詩集。之24:溫陵詩文集《那年那天》。之25:陳淳淳《原鄉走廊》。之26:許東曉《千島曉品》。
莊金耀在【心誌叢書序】說:菲華文藝開始萌芽於菲律濱華人社會形成初期。《公理報》在其正式出版那年的十一月開始設有副刊後,隨後,相繼創辦的華文報都設有副刊,因此,推進了菲華文藝迅速發展。二次世界大戰前,有許多熱愛寫作的青年人,投稿到各華文報副刊去發表。抗戰勝利後,文藝社有如雨後春筍,菲華文藝相當活躍,持續了近三十年。馬可斯總統實行軍事統治,各華文報刊被迫停刊,因而菲華文藝活動冬眠了十多年。
馬可斯總統在一九八一年解除軍統,《世界日報》創刊,設有文藝副刊,吹起文藝春耕的號角。隨後,《聯合日報》和《菲華時報》也跟上,菲華文藝復興時期開始了。一九八六年二月,人民革命成功,柯莉‧亞謹諾總統恢復民主政制,新聞出版恢復自由。菲華文藝的活動,一片欣欣向榮。當時的《聯合日報》、《菲華時報》、《世界日報》及《商報》,都為菲華文藝活動的蓬勃發展,發揮促進作用。這些報刊分別提供園地及版位,讓各文藝團體及眾多寫作人士發表他們的作品。《商報》的“大眾論壇”是廣受歡迎與珍愛的園地,隨後,《世界日報》開闢了“大小廣場”副刊,擁有廣大讀者。
幾十年來,菲華文壇先後湧現了一批又一批優秀的作家,各文藝社、各報社,各基金會及作者個人,曾先後出版了數以百計的作家選集或個人文集,流行於世,使菲華文壇呈現一片頗繁榮的景象。這對弘揚中華文化,及提高菲華社會的生活素質,都有積極的作用。
莊茂榮基金會是為紀念先嚴茂榮公而設立的,先嚴生於清光緒末年,早歲在家鄉上過幾年書塾,受過中華文化的薰陶。十來歲南渡菲島,在先祖汪勝公和同鄉族人合夥之永和珍糖餅店工作。戰後家族事業有所發展,先嚴在上世紀五十年代初開創協裕紙業公司,經營紙料。至今已六十多年,仍然健康地營運,由第三代負責管理,第四代已經參加工作。他一生勤儉,敬業樂業,大公無私,克己待人。事業漸趨穩固後,他熱心公益事業,對宗族事務尤其熱衷,經常為族人排難解紛,深受族親擁戴,曾任菲律濱錦繡莊氏宗親總會理事長。
一九五九年,在家兄杰樹的倡議下,先嚴邀集友人合創立高紙業公司,擔任董事長。我於一九六一年九月自香港來菲,翌年四月開始在公司學習工作。因為股東眾多,人事複雜,經歷許多波折,幾番改組,至七六年秋,公司業務開始由我負責主持。四十年來,兢兢業業,艱苦拚搏,在諸同事及員工的共同努力下,公司穩步成長,立高集團成為菲律濱市場主要的紙品供應商之一。這都是在先嚴辛苦創建的事業基礎發展起來的,在先嚴逝世三十週年的今天,更感念他一生對家族輝煌的貢獻。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這是詩聖杜甫的名言。誠然,寫作人長期的精神勞動,若能把自己的力作結集成書,乃是他們的夙願。有感於此,此番莊茂榮基金會出版《心誌叢書》系列,意在讓具有菲華特色的文學作品得以結集傳世,為菲華作家的心血結晶略盡棉力。我們認為這項工作有益社會,富有意義,何樂而不為。
許東曉的《千島曉品》編輯分為:第一輯:散文篇。第二輯:專欄篇。第三輯:旅遊篇。第四輯:散文詩。第五輯:微型小說。第六輯:報告文學篇。第七輯:人文篇。第八輯:懷念篇。共收錄80篇文章,14萬字。
【作者簡介】:許東曉,祖籍晉江深滬,八十年代初來菲,從商,商餘喜歡音樂和寫作,並熱衷於社會工作。創作的作品曾多次獲獎。作品曾發表於《人民日報》海外版、香港《文綜》雜誌、《晋江鄉訊》和本地的華文報刊等。微型小說《救火》入選2004年全球華人文學作品精選,散文《歸》入選《2020-2024海外華文文精品集》。2022年榮獲中國駐菲律賓大使館“2022年度“人文交流”個人獎”。
曾主編新潮文藝社青年副刊《這一代》、深滬中學暨附中菲律賓校友會刊物《滬江潮》、菲律濱華文作家協會月刊《薪傳》等。
第十屆中國僑聯海外委員、中國僑聯中國國際文化交流促進會副會長、第十四屆菲律濱華文作家協會會長、菲律濱新潮文藝社社長、菲律賓黃河合唱團團長。
現任旅菲深滬港阜同鄉會理事長、菲華各界聯合會秘書長、菲律賓中國和平統一促進會秘書長、世界華文文學聯會常務理事、菲律賓電器廠商聯合會秘書長、旅菲深滬同鄉會總會副監事長、菲華聯誼總會常務理事、菲律宾許氏宗親總會理事等。
【獲獎介紹】:散文《笑的海洋》榮獲征航文藝社龍年徵文比賽二等獎、新詩《南北橋》三等。報告文學《綁票》榮獲由香港《明報》主辦,菲律濱《世界日報》協辦的二OO一年世界華文報告文學徵文獎菲律濱賽區第二名。微型小說《風雨王彬街》榮獲由菲律賓華文作家協會和菲律賓華文教育研究中心聯合主辦的二OO二年菲律賓華文微型小說獎一等獎
。散文詩《我為炎黃子孫而驕傲》榮獲菲律賓華文作家協會舉辦的散文詩徵文比賽銀獎。散文《晉江的好兒子》榮獲由晉江同鄉總會主辦的抗戰勝利七十週年徵文比賽第一名。散文《友誼,永遠在路上》榮獲由旅菲各校友會聯合會舉辦的慶祝菲中建交四十五週年徵文比賽一等獎。
許東曉在《後記》文中說:我把這本文集定名為《千島曉品》。菲律賓是千島之國,千島人 是我的微信名,曉品,東曉的作品曉(小)品文之意。
少年時曾經有一老師對我說,要趁年輕多培養一些業餘愛好,於是我的興趣特別廣泛,唱歌、國畫、寫作……般般涉獵,雜而不精。
我高中沒有畢業就來菲律賓,在初中時,我喜歡看書,看的是一些古典書籍,高中時我報讀的是文科班。來菲律賓後,誤打誤撞走入了菲華文藝界,成為菲華文藝界的一員。2004-2006年擔任新潮文藝 社社長,1996年成為菲律賓華文作家協會的發起人之一,2022-2024年擔任菲律賓華文作家協會會長。雖然是業餘的興趣,算起來馳騁在菲華文藝界也有三十多年之久。從菲華文藝界新兵到菲華文藝界老兵,就像古人說的“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在菲律賓從事文藝創作看起來高大上,其實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多年來,不管我站在哪個崗位,都經常提醒自己、鞭策自己,時時刻刻想著為文藝界作點力所能及的工作。
我八十年代踏入菲華文壇,曾經主編過新潮文藝社在世界日報的青年專輯《這一代》,菲律賓華文作家協會的文學副刊《薪傳》,深滬 中學暨附中菲律賓校友會的刊物《滬江潮》等,也曾經參加過許多徵文比賽,也都僥倖得過大獎,在菲華作協已故會長吳新細的鼓勵下也在聯合日報的《作協薪傳》專欄寫過專欄文章。
在擔任菲華作協會長時,我大力提倡文學本土化,希望作協的會員們立足菲律賓,書寫菲律賓的風土人情、書寫菲華的人事物。
雖然陸陸續續寫了一些文章,但我從未想過要出版文集,最大的 原因覺得自己的作品質和量還有一段差距,另外一個原因是菲華社會 重商輕文,出版書籍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
當施文志文友打電話給我說莊茂榮基金會想為我出版一本書時,我是又驚又喜,驚的是三十多年的塗鴉難入大雅之堂,喜的是創作的作品仍有人關注,有人欣賞。
我有剪貼文章的習慣,,每次作品在報上發表後,我都會貼在白色的紙張上,一張疊上一張,多年來竟然疊了一大疊。也許出版文集可以讓這些零散的文章有個“家”有個歸宿。
這本文集的時間跨度比較大。在整理文章時,我發現我寫過多種體裁的文章,於是把文集分為八個篇章,分為散文、專欄、遊記、微型小說、散文詩、報告文學、人文篇、懷念篇。
感謝“莊茂榮基金會”莊金耀先生的贊助出版,感謝施文志文友的大力舉薦,感謝著名作家白舒榮老師特別撥出時間為文集寫序。
“書不盡言,言不盡意”。這本文集沒有華麗的辭藻,有的是真摯的情感。這本文集是我生活的點滴,是自己對生活、對世界的感悟與理解,是自己對故國、對第二故鄉的深情回眸。
中國著名作家白舒榮為許東曉的《千島曉品》寫序。
白舒榮的序文《東曉的有情世界》:
剛剛走過的日子,在吉隆玻一次會議晚宴上,許東曉一曲《中國人》:“五千年的風和雨啊 藏了多少夢 黃色的臉黑色的眼 不變是笑容 八千里山川河嶽 像是一首歌 不論你來自何方 將去向何處……”他唱得深情渾厚高亢盪氣迴腸,坐中不由爆發出熱烈掌聲。之前也多次聽過他唱過家鄉歌《愛拼才會贏》,以為他不過跟著卡拉OK學過點。但這次較多讀他的作品,方知東曉(我年長於他,下文我就對他稱名去姓了)於歌唱稱得上業餘的專業,他是菲律賓華人“黃河合唱團”的常駐一員,會唱的歌很多,廣西、新疆民歌等,皆他所能所愛。
“黃河合唱團”是1978年菲律賓華人的一個業餘文藝組織, 東曉1988年參加後,曾多次擔任團長,其間於市內購買了一百多平米的會所,使“黃河合唱團”成為菲律賓第一個擁有自己會所的文藝團體。數十年合唱團曾奉獻給菲華觀眾無數台高水準的音樂會。歌聲也曾化為友誼使者飛越關山,赴中國北京、鄭州、洛陽、福州、廈門、泉州、江門,以及義大利等地演出。黃河合唱團以“黃河”為名,以一首《大海啊故鄉》為傳統保留節目。
東曉對“黃河合唱團”的熱心和付出,不僅因為他喜歡唱歌,更為以此可以抒發他植根於心中對故國故鄉的深情。
東曉是八十年代中國改革開放後出國大潮中別離故鄉赴菲律賓的新移民華文作家。他出生在閩南晉江依山傍海的深滬鄉一個華僑之家。百年前,家鄉災患頻仍,民不聊生,東曉的祖父被迫下南洋謀生“過番”菲律賓。胼手胝足打拼經商有成,在家鄉的西山頂建了一幢石頭與紅磚相嵌、遠近聞名的的兩層洋樓後,上世紀六十年代毅然落葉歸根。祖父在家鄉助學為善慷慨幫助過很多人,去世後送葬的隊伍連綿數裡。
祖父落葉歸根對家鄉的愛,樂於幫人助學等善舉,是年幼的東曉最直接最有影響的老師。祖父18歲時下南洋,東曉18歲時蹤著祖父的足跡“過番”菲律賓,亦是經商做生意。他與祖父的時代不同,新一代人新思想,東曉不再追求落葉歸根,他在菲律賓首都馬尼拉成家駐足,但他對家鄉的愛不比祖父少。
從小念書時喜歡畫畫朗誦,愛唱歌,愛讀文學作品,這些愛好在經商之餘,相繼被他——收拾起來,筆耕成為其日常。
東南亞華文作家中,有不少商文並舉、經商和寫作皆有所成的儒商華文作家,如新加坡黄孟文,馬來西亞雲裡風、泰國司馬攻和夢莉,菲律賓吳新鈿,印尼袁霓等等。他們已是成功商人,在華文創作上亦成績突出。他们不僅自己努力華文筆耕,更擔任文學社團領導人,帶動當地華文寫作者創作熱情,帶領當地華文文學事業的不斷發展繁榮,使之不僅走向東南亞地區,更舉辦多種世界華文文學研究國際會議,將東南亞華文文學走向世界,融入世界華文文學創作大海汪洋。
東曉是晚輩,上述多位儒商作家是他的榜樣,尤其是菲律賓華文作家協會創會會長吳新鈿對他頗多激勵和影響幫助,是他學習的良師益友。同樣,在經商、寫作同時,他亦十分熱心社會工作。從他曾擔
任過的職務如:第十屆中國僑聯海外委員、中國僑聯中國國際文化交流促進會副會長、黃河合唱團團長、菲律濱新潮文藝社社長、菲律賓華文作家協會會長、主編新潮文藝社青年副刊《這一代》,校友會刊物《滬江潮》,菲律濱華文作家協會月刊《薪傳》等。這些曾經的任職,均可說明他對菲華社團工作的熱情和努力付出。
由於服務菲華社會工作成績突出,他曾多次應邀回中國大陸南北、東西多個城市參訪。2019年10月1日,更受邀登上天安門觀禮台,全程觀看了天安門廣場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七十周年的大型閱兵儀式和群眾遊行。
他十分難忘這一時刻,深情地寫下:
“我坐的位置是天安門廣場的西觀禮台,所有的閱兵方陣都由東向西,沿著長安街而走,方陣隊伍經過的地方大概離我們坐的位置有幾十米之遠,但一個個徒步方隊、裝備方隊和空中梯隊整齊劃一,依序而來,一件件大國重器在眼前經過,那種震撼,那種感動,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
是啊,曾經的東亞病夫,曾經積貧積弱的偉大民族,經過七十年的不懈努力,艱苦奮鬥,終於從站起來、強起來,到富起來了!這偉大的成就怎能不讓海外的遊子感到驕傲,深感自豪呢!(引文見《我在觀禮台》)
東曉的華文創作涉獵較廣,散文、專欄、微型小說、報告文學、遊记,散文詩等,皆有優異表現。其散文《友誼,永遠在路上》以在中菲建交三十周年慶典上,出現了“三個頭戴回族㡌子,身穿穆斯林服裝,皮膚黝黑,像中菲混血的“出世仔”卻講著普通話的來賓,回述了明朝永樂十五年(1417年),菲律賓蘇祿群島上東王為首的三位國王,率領家眷、官員三百四十多人組成友好使團,遠渡重洋,經泉州、蘇州、杭州沿京杭大運河至北京,受到了永樂皇帝的隆重接待。在中國訪問了二十七天后,三王辭歸,永樂帝派人專程護送。歸途中東王不幸因風寒客死德州。永樂帝下旨為東王隆重下葬修建了蘇祿王墓,守靈村中常住下東王的王妃和幾個兒子。他們的後代為中國政府接受正式成為中華民族的一份子全然中國化。數十年後返鄉探親,蘇祿王的菲、中後代團聚,語言不同,血濃於水,熱淚述親情。
這段感人的往事是中菲悠久友誼的歷史見證。“菲中兩國一衣帶水,隔海相望,歷史告訴我們,在這條友誼的海道上,曾經絡繹著多少相互交往的美好往事,曾經流傳著多少感人的故事。”作者身為菲律賓華人,菲律賓是現實家園,中國是植根故鄉,借歷史故事述說他對菲中長長久久友好下去的熱切願望。
菲律賓社會貧富兩級分化,在《義山守墓人》中,花園別墅般的墓園緊挨著的是住鐵皮屋靠守墓沒有固定收入謀生的貧民。《義山》一文,對華人前輩慎終追遠恪守中華文化傳統、籌資創建專屬華人的墓園、以安放當年不為西方殖民者接納的華人亡靈。作者的字裡行間充滿對此義舉的讚頌,亦同時表現了對現實社會中貧弱者的悲憫關懷同情。
東曉散文中還有些篇幅書寫華人積極參與菲律賓社會公共服務的感人行動:“菲律濱地處熱帶,經常發生火災。菲華志願消防隊是菲華社會的三寶之一,每當馬尼拉的那個角落發生火災,最先趕到火災現場的不是政府的消防車,而是菲華志願消防隊。”在新冠大疫時,在接種新冠疫苗的隊伍中,他“發現了許多年青華裔志願者的身影。他們穿著整齊劃一的志願者T恤,戴著白色華社抗疫委的帽子,胸前掛著他們各自的名牌,不顧會被病毒感染的風險,穿梭在登記處與接種區之間,為接種者解答所有的問題,耐心的為接種者排憂解難。”
東曉的散文,無論那類題材,故國情、故鄉愛,現實生活的豐富多姿彩,展現出的都是一個有情世界。
主業經商,寫作只在業餘,難有比較集中的時間長篇宏論,所以他多寫短文。散文基本在兩千字左右。
海外華文作家,不少從寫報紙專欄起家。專欄既是華文寫作者初試啼聲的搖籃,更是不斷筆耕提升水準的重要平臺。似乎成為不少海外華文寫作者成長的必由之路。
東曉也不例外,有些專欄作品。他的專欄文章有記旅途中異國城市可圈點值得學習處,回故國家鄉過年節的特別滋味,誠信的小販與客人建立的相互信任等等。有專欄的好處是“逼”得寫作者不能怠惰,對生活敏銳處處留心不斷自我豐富。專欄場域小,文章必須言簡意賅,言之有物,物有意義。受交稿時間要求字數所限,寫專欄鍛煉了寫作者文字能力的迅疾和筆墨簡省。
東南亞華文作家多流行微型小說創作,曾任新加坡華文作家協會會長著名作家黃孟文,曾任泰國華文作家協會長著名作家司馬攻及印尼華文作家協會會長著名作家袁霓等,多位前輩作家是東南亞起興微型小說創作的鼓吹和實踐者。他們影響帶動了東南亞華文作家對微型小說寫作的熱情並取得突出成績。
微型小說要求故事,情節,意境,“微”中見“大”,可謂“螺絲殼裡做道場”。東曉的微型小說中的矛盾發生和意外反轉,寫得既在情理之中,亦在意料之外。王彬街是馬尼拉著名唐人街,華人救火隊的噴水車就停在街道旁。救火員都有工作在身,只是聽到火警立刻離開崗位加入救火隊。王彬街上有位事業有成的菲華混血的“出世子”,熱心參加救火隊成為受總統接見的救火英雄,他與同住一街的一位華人富商的女兒相戀。女兒的父親民族傳統意識強,堅決不同意有個“出世子”女婿,雖然這位“出世子”能講流利的閩南話。但“無論時代如何的變遷,菲華社會仍十分傳統,種族觀念濃厚,自成一圈,許多家長深怕自己的兒女走華菲路線,女兒一輩子獨守空閨也再所不惜。”(引自《救火》)
某日女兒家大樓突然失火,只見“出世仔如神兵般己架起了雲梯出現在大廈的窗口。”(引自《救火》)女兒的父親被從樓上救下來,大火被撲滅了。其實這場火災只燒焦了女兒家門口一塊剛換掉的床墊。“出世仔 ”卻因此成了女兒父親的救命恩人,允了婚事。故事到此似也可以結束,但作者並未盡興,翻出了老底:在婚禮後兩個新人互相依偎,沉浸在萬分的甜蜜中。“突然,新娘像記起什麼似的問道:那次我家怎麼會失火?”“出世仔詭祕地一笑說:在你父親還沒有打16016前,你媽媽已經通知了我,你家失火了!”原來這場火竟是未來丈母娘做的局。看到這裡,不禁會心莞爾一笑。
報告文學《綁票》用一個現實發生綁架事件,反映了菲華社會的種族和貧富矛盾。多年前菲律賓以綁架聞名,傳聞頗多。1997年我去馬尼拉參加菲律賓華文作家協會舉辦的“菲律賓華文文文學研討會”,晚間拜會會議華人贊助商,他家門口外、門內,甚至會客的客廳裡都有虎視眈眈的好多個保鏢。可見世態之嚴重。東曉所寫的這件綁票案,就發生在我去開會的第二年。“一九九八年十一月八日早晨,菲律濱世界日報的頭條新聞《轆順別動隊再逞威-昨救回一肉票-擒獲十五綁匪》”。就此作者在文中寫道“菲律濱華人在這片熱土上生生息息,群族的特徵,黑眼睛、黑頭髮、黃皮膚,不管經歷多少的蕉風椰雨,還是頑強地延續著一代又一代。華人的臉龐如今成了菲人眼中富裕的象徵,這幾年來更成了罪惡的目標,綁架的對象。”被綁架的家人不敢報警,“別的國家遇事報警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作為生在罪惡叢生的菲律濱,華人是讓人宰割的羔羊,報警是一件多麼難以決擇的天大事情呀!”(引自《綁票》)菲律賓華人當年的生存艱辛可見一斑。《绑票》中最終還是警民合作將綁架者救出生天。
這篇報告文學翔實、生動、驚魂,曾榮獲由香港潘耀明主编的《明報月刊》主辦,菲律濱《世界日報》協辦的2001年“世界華文報告文學徵文獎”獎項。其他如微型小說《風雨王彬街》獲由菲律賓華文作家協會和菲律賓華文教育研究中心聯合主辦的2002年“菲律賓華文微型小說獎一等獎。”散文詩《我為炎黃子孫而驕傲》獲菲律賓華文作家協會舉辦的散文詩徵文比賽銀獎等。
中國臺灣著名作家黃春明在談寫作對自己的意義時曾說過:作為一名作家,每個人對他的人民和周遭的特殊事件都有自己的感情和表現手段。多年來對生養我的臺灣,寫作是我藉以表達對這一塊土地感情的唯一方式。想來,東曉之所以寫作,亦出於同樣的心情吧。
如今東曉經營著一個公司一個工廠,擔任董事長,是菲律賓電器廠商聯合會秘書長,商務繁忙,同時亦服務於一些社團,如菲律賓和平統一促進會秘書長、菲華黃河合唱團和菲華作協名譽會長, 旅菲深滬港阜同鄉會理事長、菲華各界聯合會秘書長、世界華文文學聯會常務理事、菲律賓電器廠商聯合會秘書長、旅菲深滬同鄉會總會副監事長、菲華聯誼總會常務理事、菲律賓許氏宗親總會理事等。
由於他對菲中友好所作的貢獻,曾榮獲中國駐菲大使館頒發的“2022年度人文交流”個人獎。
我曾作為總召集人於2018年在馬尼拉舉辦過 “菲律賓華文文學國際研討會”,2019年協助香港世界華文旅遊文學聯會在馬尼拉舉辦“千島之國與華人文學足跡:第三屆旅居文化國際論壇暨第七屆世界華文旅遊文學國際學術研討會籌備會議”曾得到東曉的大力支持。
尤其今年6月8——13日在他擔任會長任內,菲律賓華文作家協會同世界華文文學聯會、香港文綜雜誌社,聯合在馬尼拉舉辦了 “新時代 新發展 新探索——東南亞(菲律賓)華文文學國際學術研討會”。東曉作為當地主辦方負責人,全力以赴,操心經費拉贊助,安排食宿行,為中國內地作家順利辦簽證提供條件,並聯繫菲華各華報為大會做會前預熱及在會議中做既深入又全面的多家報紙和網路熱情報導,可以說是我參加過的國際會議,宣傳工作無論從規模還是時長,都是頗為用心和成功的一次。當然這是菲華作協成員共同的發力,但也顯示出東曉作為領導者的組織才能。
東曉要出文集,囑我寫幾句。祝願東曉再接再厲,創作出更多更優異的華文文學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