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少霖:那報社,那些年,那些事(上)
稿件来源:菲律賓商報
2024年10月17日 01:12
2001年5月至2003年12月,2004年8月至2007年10月期間,我兩度在泉州某報社從事保安員工作。
我在那報社工作了近6年時間,而今已離開那兒17年了。那報社,那些年,有些記憶還在,我且將它們記錄下來,作為備忘。有些可能會記錯,但如果不去記錄,以後記錯的可能更多。
雖然已過去許多年了,但夢裡不時還會出現自己又回到那報社上班的場景。夢裡,一次次我似乎忘記去上班,錯過了時間,一次次夢裡面的我由此感到愧疚。
前塵往事盡成煙——那些事
我刊登在紙媒上的第一篇文章,是在一家私人小郵刊上。我刊登在單位報刊的第一篇文章是市級青年報,那年我在舊報社值班,每天凌晨報紙一印出來,我皆會先睹為快。青年報由我所在的報社印刷廠承印,我主動向青年報投稿,當時所投的是我手寫的小文,沒想到竟然發表了。
我第一次離開報社時,物業的葉主任對我說:報社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著。因此,隔了不到一年時間,我重新回到報社工作。“好馬不吃回頭草”,並不合適用在我身上。
平常時候,我負責報社的電動伸縮大門開關,有記者常急沖沖闖過去,我害怕夾到他們,于是便寫了一篇小文章,“勸”他們不要太心急,那文章發表在了報紙上,多位記者由此記住了我。
有保安同事,說我整天都在“抄抄寫寫”,“抄”一字惹怒了我。于是,我寫了篇文章去諷刺他。那文章也刊登在了報紙上,我雖然沒寫他名字,但大家都知道我在寫他。因此,他很生氣,把我臭罵了一頓,我忍著,不理他,沒和他吵。
另有一位保安同事,當年他考了公務員,成績總分為豐澤區第二名,真厲害。他外表斯文,上班時經常在認真看書。
有一個夜晚,報社來了許多壯漢,他們偷盜報社隔壁廠家的鋼材,但從報社大門運送出去。儘管那些不是報社的物品,但我還是走過去警告他們,如果再偷盜,我一定報警。他們聽後,沉默了足足半小時,便離開了。
有一回,報社進了一個小偷,我三、五位同事邊快速跑著,邊試圖拉住那小偷。那小偷狠命往外跑,我同事們努力要抓住他,我發現後,也追了過去。不過,追了20米,我就不再追了,我相信同事們一定能夠抓住那小偷。沒想到,那小偷力氣太大,他掙脫了我同事們的包圍,慌不擇路直接撞到了報社外圍的鋼化玻璃,整個報社外圍被大力撞擊後大震了一下。那小偷被震後,退了兩步,立馬又向大門衝了出去。最終,沒人抓住他。對此,我很失望,也有些後悔。
在報社,我曾被誤會過,一位胖女記者說我寫過情書給她。熟知我的人都知道,我喜歡瘦小女子。我沒有給她寫過情書。
還有另一位女記者,她找我借書數本,近20年時間過去了,一直沒有還我,對此我耿耿于懷。
報社的游泳池還沒正式開放時,我就進去入水游泳了,水很乾淨,我心情有些害怕,也很暢快。
我把自己做保安的經歷與感受寫成了文章,有小些詩情畫意,刊登在了報刊上。2013年8月,公安部主管的《中國保安》雜誌對我的保安工作進行了報道,我的相片且成為那一期刊物的封面人物之一。
那些年,我曾與同事在報社裡打牌賭錢,幾乎每次都是我輸。導致後來,我對打牌興趣不大。輸得很心疼,但堅持挺著,窮日子自己過著。
那些年,我曾代表報社參加泉州環城跑,是所有保安員中的唯一一位。在那之前的準備工作中,我與數位男記者一起爬紫帽山,天黑後才下山。那年,紫帽山開發程度還很低,我和那些記者們迷路了,鑽進許多比人高大的野草,顯得危險,好在最終平安無事。數年後,其中一位蒙記者成了平譚某報社的正總編,他送過我廣西大粽子,個兒超級大,是閩南粽子的4、5倍。
有位劉記者,湖南人,她一個人從西藏帶回青稞酒送我。我騎摩托車載她經過順濟橋時,因為沒做好防護措施,我不小心致使她在雲南買的手工裙子捲進了我的摩托車輪裡。最終,我只好找交警借了剪刀,把那裙子剪斷。當年,那一條裙子價值近千元,那一款式她很喜歡。對此,她有些傷心。
後來,我把她介紹給我的一位文友,最終她嫁給了我那文友。在介紹的過程,我用摩托車載他們去水庫,一輛摩托車,三人同坐。而後,在明媚的水庫邊,我一個人喝著文友給我的紅酒,配著鹵雞爪。他們兩人則在十多米外的地方,交流著生活的故事與情感。
那些年,我喜歡騎自行車到處玩,花錢不多。我騎行到各地去收集郵戳,看一路風光景致,往往一騎就是一整天。那時,有位鄭記者,北大畢業生,他找我借過自行車,騎到了廈門。
在報社工作的過程,我的文章獲得了報社便民網新聞調查二等獎、婚事記憶徵文三等獎、金點子獎等。這或許也有著被優先照顧從而獲獎的便利因素在內。
我曾獲得報社“優秀員工”獎,由此我請同事們吃飯,在過程中,我搖色子打關,一次都沒輸過,輸一次至少要喝兩杯啤酒。那一次,我有些風光得意。獲獎,是意外。通關沒輸過,更是意外。
2002年1月1日,我在報社,作為升旗手(非護旗手)。當國歌結束的那一瞬間,我正好把國旗升到、碰到了頂端,十分巧妙。當時,我內心深處咯當、震撼了一下。其實我不專業,只是那十分巧合。隔天,兩家報紙皆頭版頭條刊登了我升旗的相片。今年,我將那圖片發了朋友圈。近日,報社的徐主任回復:“升旗的過程是先慢後快,最後幾秒鐘根據目測的距離再調整手速,以確保國歌結束的時候國旗剛好到達頂端。多試幾次,熟悉就行。皆可達到目的。”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不過當年的我更多的是偶然。
當年,一些記者在拍照過程顯得拚命,需要爬到一些常人幾乎不會涉足的高處進行冒險,當年的我沒聽說過“無人機”。一些攝影記者與文字記者給我的感覺都挺拚命,因為拚命才有好成績上卷。
有一個深夜,我在報社大堂值班,太睏了,就偷偷在黃色沙發上睡覺。而後,我看到自己在大堂睡覺的樣子,也看到了報社大廈外面高空上的無數繁星。那一刻,我意識到自己靈魂出竅了。
離開報社後,有一回我朋友告訴我:在全市的通訊員培訓大會上,報社的楊副總編表揚了我,楊副總希望所有通訊員們能向我學習,勤寫、多嘗試。記得楊副總十分帥氣,笑容讓人如沐春風,且有著一個特點:他似乎很怕他老婆,每次他和他老婆說話,聲音就變了一個調,說不盡的柔情如水。記得他有一位可愛的女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