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一向不喜歡貓。最近以來,我家來了二個不速之客。一隻是黑得令人見了不大舒服的黑貓,另一隻也是黑貓,所不同的是一隻身上有點掉毛,另一隻毛髮比較完整。一大一小,大的應該不會是小的母親之類,何況我們也不知比較大一點的黑貓是公的還是母的。說他們也許是同胞兄弟或姊弟什麽的,總之牠們這二隻時不時的出現在我們的眼簾。想捉捉不到,這二隻小不點兒夠精靈,總是抓不到,我們全家出動,總被跑掉,要捉貓是有點顧忌,萬一被咬或被抓傷,麻煩可就大了,要打好幾針防破傷風。這二隻小東西跟我倒打起游擊戰來了。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深得游擊戰的章法。
最後,老伴建議,用服了會疲倦昏昏入睡的類似安眠藥一類的藥物。我們把藥磨成粉末,和入魚骨及有些殘餘的魚肉及飯粒。用來做餌的魚骨加飯,那二隻黑貓吃是吃了,可沒發生效用,我們也只能乾瞪眼,自己在發著脾氣。過不了多久,那隻大一點的沒見蹤影,也許牠覺得跟我們打游擊不好玩,就不辭而別沒見蹤影。剩下那隻小的好像也多少長大了一點。於是人貓的戰爭又打響了。捉又捉不到,藥又藥不倒。用毒藥,又問心有愧。有人告訴我只要加上些味精,準送牠上西天,我們是佛教信徒,當然不做殺貓害命的事。於是安眠藥之類的藥丸漸漸加碼,貓餌是吃得乾乾淨淨,早上起來,還是跟我們眼對著眼乾瞪著,也許那些藥丸讓牠一夜睡好,第二天更加精神抖擻,日子久了,好像不太怕我們了。也該牠倒霉,牠以為我們沒注意,偷偷地吃剩下的貓食。老伴一聲令下,把門關上,那年青的司機冷不防一步把牠踢了個一佛涅槃,二佛升天,昏頭轉向,用個紙盒子蓋著,這場從游擊戰到陣地戰的攻堅戰,我們終於獲得了全勝。
本來,多養一二隻貓沒什麽所謂,可恨的是這畜牲,晚上也許被我們看家護院的狗兒們追急了,在老伴種的花草間東躲西藏,把老伴的花卉都破壞得很厲害。最後才下逐客令,經過了好幾星期的人貓鬥智才圓滿收官。
本來我對貓沒有偏見,貓與狗都是人類的朋友。狗是用來看家護院,貓是用來抓老鼠的,我們只養了一隻貓,沒貓之前鼠輩橫行,光天化日之下,在你腳下整天光明地橫衝直撞,把人類沒放在眼裏,咬壞了東西,老鼠的糞便更是令人噁心,有了那隻灰黑參白的貓,開始時,頗有斬獲,時不時都成了貓兒的夜宵,後來鼠輩絕跡,最後也來了那麽二隻不速之客。老伴的宗旨是狗可以多養,三十幾年前,我們最多時養過九隻狗,後來老的老了,小的狗崽送人的送人了,到最後停過一段時間沒養狗,近二三年來,孩子長大了,才再開始養狗。
聽說,祖國大陸饑荒時,我那二個留守老家的哥哥,把家裏養的一隻老貓給煮了吃。
記得很久以前看過一部電影,好像叫《保生大帝》。那時的神州大地發生鼠疫,死人無數,有一位醫術高明的醫生,名叫吳本,扶死救傷活人無數,最後他見到貓出來了,他歎了一口氣說:“瘟疫就要過去了。”他救活了無數人們,卻是最後一個死於鼠疫。後來朝廷封他為保生大帝,如今受到東南亞、台灣及華南地區廣泛地奉拜。
最近,澳大利亞老鼠成災,從電視上見到那些老鼠密密麻麻地令人不寒而慄,看來那裏的貓也是無能為力的,怕就怕發生了鼠疫,傳到全世界,到時澳大利亞成為鼠疫發源地,用他們的話說,是要賠償受鼠疫禍害的國家的損失的。
貓實在是人類的好朋友,那隻小黑貓被送到岷市去了,應該又找到好人家了,我祝福牠。
二○二一•六•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