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清明回鄉散記（一）

　　今年元旦剛過，我便讓翊寶早早地幫我買了清明回國的飛機票，依然買晚了，今年清明節是在四月四日，那天的機票與隔兩天的機票差了一百元美金，而回程的機票，因為要趕來參加菲律賓石獅市同鄉總會的換屆，我別無選擇，只能選擇多一百元美金的回程機票。

　　買好飛機票之後，以前每次回婆家掃墓時，二嫂早已把祭拜的東西準備好，我們只要跟著一起上山就行了。沒想到，二嫂突患腦疾，住院了，好在吉人天相，現在已在康復中。於是，這次上山拜祭祖先的任務便落在我們這些長居菲律賓的子孫們的身上了。

　　大侄兒與我們夫妻倆同一班飛機回國，剛剛經歷了一輪冷空氣襲擊的故鄉已經天氣逐漸回暖，而雨紛紛的清明時節也在我們短暫地休息了。

　　父母遠走之後，石獅舊中旅是我們每次回鄉必定的酒店，我可以在套房的客廳裡與同學朋友親戚海聊，先生可以不加入，就在睡房休息，上網，互不干擾。同時，我們步行就可以到達石獅老城區，去品嚐兒時有著媽媽味道的石獅美食，那個刻在骨子裡的印記讓我們這些海外遊子即使離鄉再久遠，路途再遙遠，卻時刻不敢忘懷。而這個印記同樣也刻在我出生在海外的孩子們的身上。

　　剛一入住酒店，老同學清姐已經來到了酒店，本來我回國前一星期準備返回菲律賓的清姐，為了我這個“半番”，特地取消了行程來陪伴我們夫妻倆，所有祭拜的物品不一會兒就全部採購完畢，並由商家直接送到舊中旅。於是，我們便漫步徜徉在石獅老街，邊走邊吃邊回憶兒時趣事以及那些陳年往事。

　　芋圓跟肉碎湯據說是絕配，中午在飛機上不吃飛機餐的我，一碗熱湯下肚，煞是滿足。六元一杯的柳橙汁用了四個橙子，絕對物超所值，而街上其他攤子至少一杯要八元以上。那個停在八卦街路旁的腳踏車擔子，潤餅皮裡包著蔥頭糖，麻佬，花生碎，再來一根香菜，蔥頭糖一點也不塞牙。據說這個走鄉的擔子傳承了兩代人，也將在他的手裡終結，年輕的一代都不願傳承這種小買賣了。

　　五個月前，回鄉參加中學母校校慶，臨行之前，特地到住家隔壁的商場的日本人開的髮廊剪了個頭髮，花了不少錢，卻被朋友們調侃我的髮型是狗啃式的。最後我可憐的頭髮還是在故鄉的理髮店得到了救贖。

　　這次我留了四個月的頭髮，在熱浪已經滾燙的馬尼拉，非常不舒服，在鎮中路的那家理髮店，是兩年前我返鄉時清姐帶我去剪的，30元人民幣就可以洗頭，剪髮跟吹發，實在是便宜。

　　清姐買了剛剛出爐的菜粿，熱氣騰騰，我家先生忍不住呼呼吹吹，拿出一塊出來，大快朵頤。

　　理完發，天色已漸漸晚了，夜市小吃也開始出攤了，清姐在一個滷肉擔稱了幾樣滷味，讓我們帶回酒店，回頭再叫咖喱炒飯以及閩南酸辣湯，讓店家送到酒店。

　　回到酒店，所有祭拜的物品，店家也陸續送到了酒店，我們兩公婆把物品分門別類一一整理好之後，大功告成了，可以就著滷味，還有菜粿，喝那難忘的閩南酸辣湯了。

　　(04/13/2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