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玉成：老曾的傳奇生涯(上)

　　<p>　　有幸被邀請參加老曾在菲創業三十年紀念活動，勾起我與老曾交往的點點滴滴，回想起老曾經歷過起起落落後終於有了今天的成功與輝煌，我也是由衷的感到高興和自豪。老曾自打來菲律賓就是我的好友兼合作夥伴，我們前後腳到來，我是央企的國別代表，他是海南大開發時的弄潮兒，我根紅苗正的被派到菲律賓，他則是被人忽悠來到菲律賓的，但是我們都經歷了創業的艱難困苦，算得上是難兄難弟，休戚與共，雖然後來我們因客觀原因而走上了不同的商業道路，但雙方的友誼從來沒有間斷過，老曾能有今天，不容易！</p>

　　<p>　　老曾是個率真的人，1995年來到菲律賓，當時聽人說菲律賓到處都是機會，滿地能撿金子，他信了，也就來了！</p>

　　<p>　　來菲律賓之前，老曾在國內可是個人物，他的海南開發公司成立儀式是在人民大會堂舉行的，高朋滿座，政商雲集，因為海南的成功讓老曾出了名，經知名華商引薦，老曾在國內接待過幾位菲律賓參議員和眾議員，沒有出過國的老曾被參眾議員的頭銜給吸引了，這些人不就等於國內的人大常委和政協委員嗎？有這些高層做背景，還怕生意不成功，經華商幾次鼓動，老曾動了來菲律賓發展的心思，在國內他就是靠政商關係起步的，所以他還想走同樣的路子。</p>

　　<p>　　經過半年的思考，當華商再次去海南拜會老曾的時候，他便下定了決心，要來菲律賓大幹一場，國內的買賣索性就轉讓給了合作夥伴。</p>

　　<p>　　老曾是吃過苦的人，不怕再吃苦，來到菲律賓後，華商就成了他的合作夥伴與依靠，畢竟語言不通，得從頭開始，難處是可想而知，雖然有官員背書，但也不能天天找參眾議員，只能依靠華商的關係，在華人圈子裡來回打轉，哪知華人圈子水很深，老曾又是個相信朋友的人，時過不久，老曾就被邀請參與礦業開發投資，聽說菲律賓礦產資源的儲量在世界名列前茅，只是沒有系統的勘探，而且中國也鼓勵海外探礦，只要真干，還能申請足額的補貼，於是老曾一邊投入自有資金，一邊申請探礦補貼，大張旗鼓的幹了起來，成立了個名叫high fly 的公司，中文諧音叫海富來，又叫飛得高公司。合作的模式是華人礦主以礦權入股，老曾出現金開發。沒有想到的事，菲律賓確實礦產很多，但90%是雞窩礦，鐵、猛等礦含硫量高，沒有開採價值，鎳礦品位大多在1%以下，屬低鎳紅土，提煉費用高，銷售困難。當他帶來的數百萬美元全部花在探礦和開採上面以後，政府補貼仍然沒有下來，老曾再也沒有投入能力支撐下去了。</p>

　　<p>　　回國吧，不想丟面子，國內圈子裡都有他的傳說，他與總統、參議員、省長、眾議員一起的照片厚厚一本在圈內流行，他儼然已經成了一個傳奇，怎麼也不能打退堂鼓，這人丟不起啊！中國人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老曾也一樣，再窮，出門還得光鮮亮麗，即使打掉牙往嘴裡吞也不能讓人看到自己落魄的神態。</p>

　　<p>　　就這樣約莫過了兩年，老曾花光了全部的資本，開礦仍然沒有成效，可是沒有錢了怎麼辦？借！好在老曾人緣不錯，平日也仗義疏財，幫過不少人，但不能總是靠借錢過日子，總得有收入才好，慢慢的該借的都借了個遍，再也沒有能夠開口的朋友，被逼無奈之下，老曾準備轉行幹工程，靠出賣勞動力而獲取收益。</p>

　　<p>　　他開始營造施工圈子，參議院，眾議院，公造部，灌溉署跑了個遍，西服革履，點頭哈腰的拜會每一位可能的業主，得到的結果是政府項目困難較大，需要資質與業績支撐，需要保函與授信證明，而且腐敗的政府官員們全都要先拿錢再辦事，原來說好的很多項目其實只是一個畫餅，所有的項目都需要投資，且受外資比例的限制，老曾覺得被忽悠了，菲律賓市場並非到處是機會，剛開始的時候，邀請他來創業的合作夥伴還帶著他跑市場，每次都聽人天花亂墜的瞎吹一通，好幾個月過去了，仍沒有一個項目落地，老曾累了，帶他的華商也累了。華商有他自己的生意，而老曾則只能坐吃山空，向來淡定的老曾這時候也淡定不了啦。老曾覺得這不是個事，需要轉行，左思右想之後，他發現中資企業是個市場，做分包有些機會，於是降低身段，開始在中資企業之間走動，雖然開始時不被待見，中資企業都有一種天子門生的驕傲，但老曾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能伸能縮，敢於陪笑臉，也熟知負責人的心思，經過一段時間的公關，老曾在一個央企門下承接了一段公路項目的分包工程。</p>

　　<p>　　可真別小看了老曾的本事，作為分包，老曾解決了央企很多不能直接出面的困難，擔起了央企對接當地社會混混，與新人民軍打交道的工作，在與政府官員的台下交易中也是老曾出面，幾乎是央企不便出面的事情都由老曾去處理，保證了央企施工有了一個相對寬鬆的環境，在菲律賓這個非正規的市場中只有老曾這個老江湖才能夠玩轉八方。很快老曾就在菲律賓中資圈裡出名了，和中資企業打交道，老曾也是如魚得水，口碑傳開以後，項目也接踵而至，老曾成了中資承包商的御用分包，很多央企不便出面的事情也由老曾出面解決，尤其是在中部群島及棉蘭老島的公路項目，經常會受到地方勢力的搔擾，老曾也數次代表企業上山談判，這個用黑布蒙著眼睛的事只有在電影中見過，可老曾實實在在的干了好多次，每次老曾幫央企上山都會帶上紅寶書，時間長了，他在NPA那邊也有了名氣，偉人的紅寶書成了他與那些人的紐帶，雖然沒法進行言語交流，但舉手投足，一個眼神，雙方都能夠心領神會，因此凡他分包的中企項目，幾乎都沒有受到過大的干擾。此外，抗颱風搶險也是老曾一馬當先的工作，央企人生命金貴，沒有人願意挺身而出，老曾確信自己命大，經常是衝在前面，有一次在中部海邊的一個公路項目的搶險中還被巨浪捲入到了海裡，也算是大難不死，靠著極好的水性，老曾在事發約兩公里的地方，硬是靠著自己耐力又爬上了岸。(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