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亞鴻：蛇年也話蛇

　　2025年蛇年將至。蛇年話蛇，我也說說蛇。

　　老實說我怕蛇，相信多數人也怕。記得小時候在老家農村，有次看到一個被毒蛇咬傷的人，被人用轎子抬著送鎮裡救治。那人一邊呻吟一邊叫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不知後來是否獲救。還有一次，我和幾個小夥伴在村旁的一棵番石榴下，想爬上樹摘番石榴。樹上好像掛著一根草繩，我們剛要爬上樹，“哧”的一聲，那根“草繩”掉了下來，原來是條蛇，看那模樣像竹葉青蛇，嚇得我們四處逃走，可謂雖未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對毒蛇，有幾個人不怕？

　　讓我驚心動魄的一件事是當年我到德化山區插隊時。春耕中要“劈岸”，也就是用一種當地農民稱“岸刀”、我們稱“關刀”(形似關公使用的大刀)的農具，將上下梯田岸壁上的雜草劈掉。那天我劈的那條岸壁有一人高，長滿雜草。劈著劈著，不能再劈了，前面有一段是用石頭砌成的，石頭縫裡的雜草，只能用手拔。拔著拔著，我便有些心虛，因為我想到了蛇。德化蛇多，在山上，在田間，甚至在我們住的房屋四周，經常看到蛇。我害怕石頭縫裡、雜草叢中藏著毒蛇。當我又一次將手伸向一叢雜草時，只聽“撲哧”一聲，一條黑乎乎的蛇箭一般從草叢中的石縫中射出，跌落到我腳下的水田里。我頓時頭腦一片空白，本能地後退，梯田太窄，沒退幾步便“撲通”一聲跌落到下一畦水田里……

　　所以，至今我還怕蛇，不管是毒蛇還是無毒蛇，就其外觀就令我害怕。但也有人不怕蛇，在泰國旅遊時，就見到蛇園裡有人和眼鏡蛇接吻的表演；在柬埔寨洞里薩湖，一些小船上有女孩脖子上圍著一條大蟒蛇，向遊客討錢……如今國內外有人還將蛇當寵物養。

　　有人怕蛇，有人不怕蛇，也有人將蛇當神敬。福建簡稱“閩”，這個字的起源是遠古時期生活在福建一帶的閩越族十分崇尚蛇族，“閩”字便是在門裡供奉著一條蛇。因此，福建民間保留很多與蛇有關的民俗風情，不少地方建有供奉蛇神的寺廟。在南安官橋，就有一座供奉蛇神的寺廟石室岩。相傳曾有一條大蛇在此處修行，觀世音菩薩擔心此蛇會出來傷害黎民百姓，於是就用佛法點化了它，讓它成為蛇神庇護這一方水土。由於蛇怕火，所以在石室岩內沒有放置香爐。石室岩放生池旁有蛇神雕塑，石室岩裡供奉著蛇神。

　　蛇，作為一個充滿神秘色彩與豐富象徵意義的生肖，人們既畏懼又崇拜。也許是因為蛇的身段柔軟纖細，人們常常將它女人化。在神話故事中，常用“美女蛇”來形容那些外表美麗卻內心陰險的女子。現代文學作品中，也常用“美女蛇”來形容漂亮又狡詐的女特務。而在《白蛇傳》中，修煉成仙的白蛇精卻被描繪成追求忠貞愛情的白娘子，和許仙幾經生離死別，成就了一段曠古感人的愛情故事。在成語中，如“金蛇獻瑞”、“筆走龍蛇”、“畫蛇添足”、“虎頭蛇尾”、“引蛇出洞”等等，同樣有褒有貶。

　　怕蛇也好，愛蛇也罷，蛇作為自然界的動物，和老虎、獅子一樣，有其生存的權利，都是維持生態平衡不可缺少的物種。既使是毒蛇，其毒液也可供人類醫藥用。

　　據說，2025年的蛇年為金蛇年，是個百年一遇的特殊年份，60年才出現一次。讓我們在《金蛇狂舞》的樂曲聲中，迎接一個充滿生機和希望的蛇年新春！

　　(2025年1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