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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文成:《記者生活的回憶》(三)

2024年12月10日 23:43 稿件来源:菲律賓商報   【字体:↑大 ↓小

稿件来源:菲律賓商報

2024年12月10日 23:43

  【第二章:民族矛盾尖銳】

  五十年代初期,正逢中華人民共和國宣告成立,朝鮮爆發戰爭,東西展開冷戰。美國內瘋狂迫害異己的窮追狠打歪風蔓延到千島之國。

  菲律濱一九四六年獲美國授予獨立,求謀在戰爭廢墟重建家園,追尋經濟自主,一錯再錯的失誤,掀起洶湧的排華浪潮。

  美國羽翼下的菲律濱,是反共急先鋒,與中國大陸交往完全斷絕,華族有家歸不得,連家書也不准郵寄。傳統的衣錦還鄉心態,在客觀現實中失去了依據。

  菲律濱宣告獨立時,美國強迫接受其規劃的延續殖民地經濟模式的貝爾自由貿易法案,束縛得國家經濟不能翻身,妄圖乞靈於盲目排華措施與入口外匯統制,結果導致經濟脫節,困難更加沉重。

  轉型期受淘汰的弱者,怨天尤人,華菲族裔間的緊張空前尖銳。

  就在這歷史背景下,零售商菲化律通過了,米麥勞工等菲化法案提出了,排華措施層出不窮。在經濟上,華僑被形容是貧苦菲人的吸血鬼,在政治上,華僑是潛伏在菲國國內的顛覆者,於是,禁僑案發生了,鮑居東等人被誣指為共產,遣配往台,在本地國民黨人的配合下,所謂宿務學生讀書會被破獲了,十餘名無辜學生被捕下獄,這又加上二千七百名華僑逾期遊客問題,政客們於是大做文章,當為政治皮球來“玩”,華人社會處在恐懼和走投無路的苦悶深淵!

  另一方面蔣政府剛“播遷”台灣,腳跟未定,於是在島內進行獨裁壓制統治,以防匪諜滲透。在國際上則祭出“反共復國”的大旗,將海外幾千萬華僑作為他的“反攻大陸”的籌碼。

  於是,他們對本島二百多家受國民黨控制的華僑學校,除了加強反共抗俄,效忠台灣的教育外,還大舉清除所謂職業學生。警告學生不得參加校外的任何讀書會。於是,台灣派出康樂總隊來菲“宣慰”僑胞,“高山青,澗水藍”和“賣餃子”的歌聲響遍華人區。

  於是,每年暑期,台灣也派出軍艦來菲接運華僑學生去“軍中服務”(當年黃明德主編的《僑報》揭發的香皂走私案,就是發生在這些軍艦上)。

  在這反共熱潮中,有的學生,出於愛國熱情,為效忠祖國,回台當砲兵去,有的服役海軍……。

  雖然,表面上,整個華僑社會的反共潮熱烘烘,但偶而也有不同的聲音,於是,紅帽子滿天飛了,一不小心,你可能被列入“黑名單”,一不小心,你可能被誣指是“共嫌”、“顛覆份子”而遭受“透仔差”或軍部一些不肖人員的恐嚇和勒索。

  在華僑社會內部,本地中國國民黨除了控制教育,宣傳上的主導地位,他們於五四年成立商總,作為控制全菲華僑商業組織外,又更進一步,對體育、宗親會組織,加強控制。

  為菲國華人的出路問題,華僑商報於是呼籲“是蛻變的時候了”,主張認識菲律濱、瞭解菲律濱、與菲國人民同化、融合,,爭取菲國公民權,以一勞永逸地解決所謂“華僑問題。”

  可惜“出師未捷身先死”,迫於國際形勢、菲國國內政局和台灣國民黨的需要,“商報案”發生了,他們第一次關閉不了商報,於是第二次于氏兄弟被綁架,在台接受軍事法庭審判和坐牢。

  但在全世界正義人士的譴責下,在以國際新聞學會(IPI)為首的全球輿論的壓力下,台灣當局不得不於三年後釋放于氏兄弟。

  第一次“商報案”我也是被捕的一名共產黨嫌犯之一,算是最年輕的。當軍部探員拿著搜捕令到我住宿的舊鐵器車器商會會所(我當時兼任該會的佐辦)時,那是凌晨四時左右,我確實有點恐慌、緊張,怪不得當《菲自由週報》在獄中為我們拍攝全體被捕人員的照片時,拿破崙•藍瑪還半開玩笑對我說:“PEEWEE,不要MASUNGIT(哭喪著臉)要笑CHEER!”但第一天晚上在350軍部睡了一個大覺後,第二天也就不感到什麼,反正光棍一條,在這邊食“WAG WAG瓦瓦米”和在台灣食“鳳梨米”都一樣。

  事實上是不一樣,我的名字一直被列入台灣使館的“黑名單”中,我至今還未能登上寶島,看一看日月潭的美景和“阿里山的姑娘”的真面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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