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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玉成:追憶姣香歲月逝,世間再無紅顏笑(中)——懷念我的老婆

2024年06月18日 23:49 稿件来源:菲律賓商報   【字体:↑大 ↓小

稿件来源:菲律賓商報

2024年06月18日 23:49

  二、走入社會

  既然需要遠行,肯定得回家向親人們告別,那是一個記憶深刻的夏天,回到農村我幫助兩家收了早稻,插了晚秧,然後到兩方親戚家串了門,最後由老婆她哥及未過門的嫂子用自行車送我們到長途車站,不幸的是嫂子車技不好,連人帶車把老婆壓到了地上,受了些內傷,到武漢後她臥床休息了一周才能行走,趕在1986年8月15號前去連雲港報了到。當時的連雲港,雖說也是12個開放港口城市之一,畢竟在蘇北,還是比較落後,我們倆的單位在當地算是很好的,生活相對平靜,安居樂業是最好的選擇,但我不甘心偏安一隅,想通過研究生考試更上一層樓,於是決定先把關係穩定下來,免得因分居帶來分手,於是我們選擇在1998年的4月8日結婚,當年老婆22歲,我25歲,大學畢業剛剛兩年,算是一窮二白,唯一的財產是二人湊錢買的一輛26型長征牌自行車,婚禮從簡,只請了幾位同窗好友,吃了頓像樣的便飯,老婆是我用自行車從學校接到我單位的單身宿舍的,那就是我們新房,結婚的傢俱只有一張床,一張餐桌和四把椅子,連掛衣廚都是宿舍現成的,當然窮學生也沒有什麼衣服。雖然簡單,但還是花了上千塊錢,可那是我們倆人分別從河南的同學那裡借來的,我和老婆倆人工資都才50多,除了每月定期給我家老人寄生活費外,其它也就只夠自己了。那個時候雖然窮,但我們感覺到幸福溫馨,上班的每時每刻我都在想老婆,抽空就往宿舍跑。她那紅紅的臉蛋像個蘋果,柔軟的身材叫人怎麼也愛不夠,一雙大大的眼睛象會說話似的,兩個酒窩總是掛在充滿笑意的臉上,滿頭的秀髮飄著芳香,滿身揚溢著青春的氣息。

  老婆編織手藝很好,幾乎給每個親人都織了毛衣毛褲,我一個人就有好幾件,秋天還未過去就希望冬天到來,我們好穿上編織的情侶裝。可是幸福總是那麼短暫,結婚一個月我就去四川的礦山出差,九月份又到北京開始研究生學習,由此我們天各一方,只能在節假日才能相見,尤其是1989年的6月,北京鬧了學潮,兩人又開始了互相牽掛的生活。學潮是4月份開始的,正好我也逮著機會回連雲港與老婆團聚,一晃月餘,我決定返校看看,於是就買了6月5日的火車票,真不巧,北京已經戒嚴,所有通訊都被中斷。因為沒有了我的音訊,老婆每天都到火車站去等那一趟從北京開過來的火車,連續十多天,直到動亂平息我再次能夠回家。好在當年老婆憑著自己的聰慧考到了我同一所學校,本來教授不收女弟子,但他看到我老婆可愛的笑臉,便破例錄取了她,這樣,我們便開始了為期兩年半的研究生生活,又能每天耳鬢廝磨,相互廝守了。隨後的日子便是柴米油鹽,安居樂業,在學校享受著二人世界。畢業時,我們生活中的貴人又無償地向兩個浮萍般的外地學子伸出了援手,讓我們雙雙落戶北京,各自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

  說到畢業落戶北京,其實也很費周折,1991年2月我研究生畢業,簡歷印了130多份,在北京和武漢均經歷過數十次的面試,武漢選了三家單位,北京選好了兩家,最後在好心人的幫助下,有幸進到了一家副部級建築央企,一看身邊的同事,個個人中龍鳳,非重點大學學生會主席或特別優秀者很難加入。自己雖然研究生畢業,但明顯是系統外的少數。我們這一批經歷過六四動亂的學生,是被命運拋向風口浪尖的人,在京的畢業生幾乎都被下到了基層,在反思中工作,我們學校那一屆只有五個留京指標,幸運的是作為學生會副主席的我就是那其中的五人之一。

  畢業後的工作是在中建地下公司做測量工程師,也算是下基層鍛煉,工作地點就在青海芒崖花土溝地區,在那麼一個“早穿棉襖午穿紗,抱著火爐吃西瓜”的西北戈壁灘,一年半下來,人又瘦又黑,竣工回家第一眼見到老婆居然沒有被認出來。

  那時,我老婆正在上研究生,特別喜歡看電視,整天盯著隔壁房間同學的一個八吋小匣子,連廣告都看得津津有味,正好自己工作一年多,攢了3000來塊錢,於是毫不猶豫地就買了一個18吋的彩色電視機,那個時候,我單位沒宿舍,經常跑到學校去撐床睡,記得有一次和老婆鬧彆扭,我一腳把宿舍門踢了個洞,我老婆用紙畫了個熊貓,貼上後還成了個裝飾品。

  1992年初我老婆也研究生畢業了,同樣的貴人幫助了我們,她也留在了北京,她剛剛上班,我們公司就給了一間筒子樓宿舍,生活基本就算是穩定下來了,那時候住同一宿舍樓的人,除了少數幾個外,幾乎都功成名就,非富即貴。也難怪,正如前面所說,能夠進入到這個單位基本都是千里挑一的。

  時間過得很快,同住單身樓的同事們慢慢地都有了自己的孩子,陸陸續續的都搬了出去,要知道那個時候單位是管分房子的啊。1993年秋季,我老婆也懷孕了,可是雙方都是來自外地的我們不得不開始考慮向公司申請住房,我當時的職位已經是集團公司負責海外的總經理秘書,人脈關係也是有了那麼一點,很多好心人幫我找房源,最後還是通過我鄰桌的同事找到集團的一把手才得以解決,回想這段時光,除了覺得困難之外,就是感恩,五月底拿到房子,6月初孩子就出生了。拿到鑰匙的當天傍晚,我用自行車拉著老婆去看房,星稀月暗,她把鑰匙扣套在食指上轉圈,一不小心鑰匙給飛了,我們又來回找了幾個回合,終於在草叢中發現了,於是我們就更加珍惜那一套38平方米的一居室,因為我們終於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窩。

  說到自己從青海回北京的經過,也是有點驚心動魄,本來是下去鍛煉,可一年多過去了,也沒有調我回集團的意識,原單位因為我是臨時的,職工代表大會評我為先進都被拿掉了,這樣的話,自己倒有點吊著的味道了。於是我又找到人事部的領導,經過努力終於調回集團,聽說安排到海外部時還被遭到了拒絕,真沒有想到,海外反倒成了我一生的職業。海外部工作時間不長,1993年初,我老闆的首任秘書出國留學需要補充,我就被推薦為9個候選人之一,並有幸的被選做了領導的專職秘書,這就是我從事國際工程的開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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