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意：自然物性偶思

　　在我們家的小院子裡，龍年新壘一燕窩。幾個月過去，初生不久嗷嗷待哺的小燕子，居然可以展翅飛翔了！這是剛才齊刷刷並列燕窩之上的三隻小燕子，忽然先後飛出去了兩隻，只剩一隻仍然安守窩沿不飛而讓我感覺到的。

　　飛出去的等下又自己飛回來，暫時不飛的隨時都可以飛出去，這是它們來來去去，去去來來中顯示出來它們的運動常態。

　　與這個新燕窩相鄰的一處塑料水管上，當時也有燕子要做窩的跡象，大概因為有感水管與樓板的距離不夠高的緣故吧，後來燕子沒繼續施工建造。

　　沒想到，幾個月以後這個地方，幾天前竟成了其他最少兩隻的燕子裸居的地方，今天看到的竟變成有四隻和平共處了！

　　更沒想到的是，一個窩居和一個裸居的來來往往的大大小小的燕子門，竟然是不分彼此地互相串門共享著。我猜不透這兩個地方的燕子們到底是啥關係。

　　院子裡這兩個地方的燕子，或靜立或飛翔、或去或來變化莫測，相安無事，我怎麼也想不明白，它們這樣無須搞統戰就成了統一戰線般的好鄰居了！它們做事比許多人來得善良機智簡潔良效得多了！

　　如今小院子的來風是冷颼颼的，為此我趕快把運動背心短褲換成了一套長的衣服，隨時還準備給上衣加強點。我不知道，這些只憑那各自一身毛就可以安睡的窩居或裸居的燕子們，它們沒有加減衣服，怎麼能安之若素而無虞呢？

　　我只能說，天賦真奇妙！任爾。天風冷暖變化，燕子門可以燕剪春風，也可以從容於夏風裡，這就有比人類高強之處！

　　低等動物的某些能力比人類高強不是新鮮事，誰都知道狗的嗅覺比人的嗅覺靈，猴子與小松鼠的攀爬跳躍能力比人類強……

　　就在這個小院子的另一邊，我分明欣賞到三棵角瓜苗生機勃勃欣欣向榮地成長著，誇它們是如同豆蔻年華的美女俊男也不為過。

　　我從它們和那一盆盆開著花，結著果實的茄子中，就分明感受到它們就像人們有時說的“給你一點陽光就燦爛”、索取於人的很少，美好奉獻給人們的卻很多也很自覺堅持。去年我種在花盆裡的絲瓜架上的絲瓜地開花結果是跨越春夏秋三季的喔。

　　我忽然明白，我為什麼對這些好多人不怎麼興趣更不看重的瓜果一往情深的原因了：我敬佩它們有好人般的高尚品德、有生活強者的寶貴的造福奉獻！

　　自然物性偶思，我終於明白，就在我與它們和諧共處之中，能夠一目瞭然我的合群性格和造福熱情。聽說古人有“梅妻鶴子”的故事我不知其詳細，但是我對這些也是有生命的瓜果和燕子，我對它們是親如家人是不足為奇的。

　　2024年5月28日寫於老家小院子路燈下